《傷寒論》中提到“熱入血室”這一特定概念,后世醫(yī)家把小柴胡湯作為治療熱入血室的專用方。
《傷寒論》論小柴胡湯治熱入血室
《傷寒論》第144條:“婦人中風,七八日續(xù)得寒熱,發(fā)作有時,經水適斷者,此為熱入血室,其血必結,故使如瘧狀,發(fā)作有時,小柴胡湯主之。”
提到熱入血室的還有第143條:“婦人中風,發(fā)熱惡寒,經水適來,得之七八日,熱除而脈遲身涼。胸脅下滿,如結胸狀,譫語者,此為熱入血室,當刺期門,隨其實而取之。”第145條:“婦人傷寒,發(fā)熱,經水適來,晝日明了,暮則譫語,如見鬼狀,此為熱入血室。無犯胃氣,及上二焦,必自愈。”
所謂“熱入血室”,是指婦女經期外感,表現(xiàn)為寒熱往來,甚則神志變化等一系列癥狀的一種特定病證。后世醫(yī)家多用小柴胡湯加減方治療,通常加用活血調經之品。
后世視小柴胡湯為熱入血室專方
許叔微在《普濟本事方》中治療熱入血室用小柴胡加地黃湯。附案如:“辛亥中,寓居毗陵,學官王仲禮,其妹病傷寒發(fā)熱,遇夜則如有鬼物所憑,六七日忽昏塞,涎響如引鋸,牙關緊急,瞑目不知人,疾勢極危,召予視。予曰:得病之初,曾值月經來否?其家云:月經方來,病作而經遂止。得一二日,發(fā)寒熱,晝雖靜,夜則有鬼祟。從昨日來,涎生不省人事。予曰:此熱入血室證也……醫(yī)者不曉,以剛劑與之,遂致胸膈不利,涎潮上脘,喘急息高,昏冒不知人。當先化其涎,后除其熱。予急以一呷散投之。兩時頃,涎下得睡,省人事。次授以小柴胡加地黃湯,三服而熱除,不汗而自解矣。
王好古在《湯液本草》中指出:”婦人經水適來適斷,傷寒雜病,易老俱用小柴胡湯主之,加以四物之類,并秦艽、牡丹皮輩,同為調經之劑。“
當然,病證表現(xiàn)為寒熱往來,治療也應以小柴胡湯為主,所加活血調經藥僅為佐使之品,而處方絕不可以以血藥為主。
劉河間在《素問病機氣宜保命集》中從另一角度強調:”如經水適來適斷,往來寒熱者,先服小柴胡,以去其寒熱,后以四物湯調治之。如寒熱不退,勿服四物……“
瘀血所致寒熱往來、神志異常不在此例。
清代醫(yī)家錢潢在《傷寒溯源集》中論及《傷寒論》第143條、第144條時指出:”前后婦人中風兩條,仲景雖分言之,以互相發(fā)明其義,而學人當合論之以悉其旨可也。但前以七八日而脈遲身涼,此以七八日而續(xù)得寒熱,皆熱邪已入之變癥,又示人以熱入血室之見癥頗有不同,無一定之式,未可執(zhí)泥以生疑二也。但不揣愚昧,意謂仲景氏雖但曰小柴胡湯主之,而湯中應量加血藥,如牛膝、桃仁、丹皮之類。其脈遲身涼者,或少加姜、桂,及酒制大黃少許,取效尤速,所謂隨其實而瀉之也。若不應用補者,人參亦當去取,尤未可執(zhí)方以為治也。“
此論對后世醫(yī)家影響較大,臨證可從。
日本學者湯本求真在《皇漢醫(yī)學》中加按語謂:”小柴胡湯加牛膝、桃仁、牡丹皮之類,不如小柴胡湯合用桂枝茯苓丸之正當。“
實際上,”小柴胡湯加牛膝、桃仁、牡丹皮之類“與”小柴胡湯合用桂枝茯苓丸“,二者之間是有區(qū)別的,主要區(qū)別在于是否加用桂枝。湯氏之說明顯不及錢氏之論。
小柴胡湯治熱入血室病案
治療趙某,女,43歲。2008年4月12日初診。
昨日午后出現(xiàn)發(fā)熱,自服”康泰克“等藥物,晚上高熱,服兩次退熱藥,今日晨起出現(xiàn)神志異常,一會兒神清語利,一會兒喃喃亂語,下午諸癥加重,家屬疑為鬼神附體。晚上邀筆者至家中診治。診見急性病容,目光呆滯。問其身上冷嗎?”冷“。身上熱嗎?”熱“。胸脯憋嗎?”憋“。肚子難受嗎?”難受“……問診不完全配合。問及月經,其女兒推測,這幾天應該是經期。舌質紅,舌苔白,脈細弦數(shù)。辨證考慮熱入血室,治以小柴胡湯加減。
處方:柴胡12克,黃芩12克,姜半夏9克,黨參6克,益母草15克,生甘草3克。3劑水煎服。
當晚間隔3小時分2次服完1劑,發(fā)熱較輕,患者安睡。次日上午分2次服完第2劑,下午經至,諸癥悉解。
患者補訴,病發(fā)前經行1天,病發(fā)經止。
女子經期外感,即使不表現(xiàn)為典型的”熱入血室“,不表現(xiàn)為典型的小柴胡湯證,即使并沒有影響到月經,在選方用藥時,也應該注意到這一特殊生理期與平時有別。唐容川在《血證論》中有一段論述可供我們參考:”發(fā)熱惡寒,多是外感傷其榮衛(wèi),傷榮則寒,傷衛(wèi)則熱,平人治法,須用麻桂發(fā)散。失血皆陰血大虧,不可再汗,以耗其氣分之水液,只可用小柴胡湯加荊芥、防風、紫蘇、杏仁、薄荷、前胡、葛根等以和散之,免犯仲景血家忌汗之戒也。“所論并非經期外感,但有助于我們對經期外感的認識和治療。(小柴胡湯治療熱入血室 高建忠 山西中醫(yī)學院附屬醫(yī)院)
術后并發(fā)癥在外科手術中的高發(fā)生率,使得其預防與處理成為外科醫(yī)生必須關注的核...[詳細]